宣芋没想到会碰上此生最不想发生的场面,心想老天爷真会开玩笑，越是抵触抗拒的事，必定会发生,比墨菲定律还可怕。
“没事吧？”郁闻晏低头看她。
宣芋顺势低了些头,从郁闻晏的角度看不到她此刻脸上麻木呆楞的表情。
“小晏？”柯虹玉停下步伐，并不惊讶在这儿偶遇郁闻晏，也不惊讶会遇到宣芋,但看到他们在一起，顿了几秒,她在看向宣芋时，瞳孔放大，眸色变深。
郁闻晏抬头看去,语气冷硬了些：“外婆,您怎么在这儿？”
“朋友孙女的生日，来看看。”柯虹玉目光一直停在宣芋脸上，以为看错人。
注意到郁闻晏一直放在宣芋肩头的手，紧紧地扣住,可见得他们此时的关系很亲密。
柯虹玉恢复淡定从容，施施然地走上前。
“你外婆吗？”宣芋仰头问郁闻晏，露出一记笑意不达眼底的微笑,和她应付不喜欢的饭局时一个表情。
郁闻晏没有揭穿她拙劣的伪装，以为突然遇到长辈把她吓到了。
“嗯。”郁闻晏走到她身旁，改成搂住她,却被她拉开手。
她笑说：“我有点急，你们先聊。”
话音刚落，她转身往外跑，装出着急上厕所的模样。
柯虹玉顺着孙子目光移动,感受得到他的担心，只问了他的事，只字不提突然跑开的宣芋，“你怎么在这儿？”
郁闻晏心早跟宣芋飞走了，不在状态，回道：“来参加单位的团拜会。”
“单位的？不辞职了？”柯虹玉挑了挑眉，前几天因为辞职的事两人谈得不开心。
她好像明白了什么，微微转身看向宣芋离开的方向，又想着如果是她开口，比什么大道理都管用。
“还没想好。”郁闻晏扶住柯虹玉的肩膀，推着她往对面大厅走，笑说：“大家估计都在等着您，我们改天再聊。”
柯虹玉当然知道孙子要去追刚才的女生，轻声一哼：“别说好话骗我老太婆，结果一个月不见人影。”
“放心好了，说到做到。”郁闻晏主动推开门，做了请的姿势：“请吧，柯女士。”
柯虹玉拉紧身上的披肩，笑说：“就你皮。”
郁闻晏送走外婆，阔步朝门外走去。
找到最近的卫生间，郁闻晏给宣芋拨去电话。
听到里面传来铃声，郁闻晏暂时松了口气，心想不是走人就好。
宣芋站在洗手池旁，突兀响起的铃声吓她一跳。
翻开，显示来电：郁闻晏。
宣芋心情一团糟，生怕在郁闻晏面前露出马脚，攥着手机的手发白，唇更是咬出了印子。
理智告诉她，如果不想被看出异样就接电话，所以她用尽一切力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“是我，怎么了？”宣芋打开水龙头，故意制造声响让郁闻晏确信她真的就是想上卫生间。
明显听
到他舒了口气：“不舒服吗？急急忙忙的。”
宣芋压低声音：“感觉……要来了。”
“来了？”郁闻晏卡顿几秒，这句话过分地熟悉，脑子里有个小人奋力翻找曾经的记忆，恍然大悟：“提前了？”
宣芋顺着他的话往下说：“嗯……提前了。”
“我去给你买卫生巾。”郁闻晏拔腿往外走，怕晚一秒她的衣裙就脏了。
“不了！”宣芋说，“卫生间设备齐全，里面有备用的，我先用着。”
郁闻晏语气温和细雨，问道：“第一天还会痛经吗？”
宣芋愣怔，他还记得啊……
“看情况，目前身体没有异样。”宣芋不好再聊下去，担心露馅。
郁闻晏说：“吃完晚饭就可以散伙了，你再坚持会儿。我在卫生间外面等你，好了就出来。”
“嗯……”面对他温柔的呵护，宣芋心虚了。
十分钟后，宣芋和郁闻晏回到宴会厅，大荧幕上正在播放来自全世界各地驻外工作人员的新春祝福视频，大家看到眼熟的同事，举起手机拍照发群里调侃，没有人注意到悄悄入座的两人。
剩下的时间里，他一直紧握着她的手，时不时贴到耳边安慰：“再坚持一会儿，不舒服就往我这边靠。”
“嗯……”宣芋越发愧疚，垂着头。
而在郁闻晏看来她是真的不舒服，忧心得不行。
最后一个是趣味抽奖环节，樊茄打趣说：“去年的最后一个奖项是晏哥，今年应该轮到我们了吧。”
“不行。”郁闻晏毫不犹豫拒绝。
樊茄耍赖：“晏哥，去年你抽到一千元超市福利卡，不是说用不到吗？当时小太太可想要了。”
她口中的小太太是温择叙的太太，也就是郁闻晏的妹妹郁清。
这个称呼是大家知道温择叙娶了一个比自己小的女生，又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名字，不知道谁先起头称温择叙的小太太，后来大家为了方便简称小太太，习惯后都这么叫。
去年抽奖，樊茄全程坐在后面偷听，郁清满怀期待能中一个奖，最后被亲哥哥拿走了，不过她也没有损失，温择叙包了她一个月零食。
“去年是去年，今年不一样。”郁